笨笨揪著樹葉跑

【恶搞】范进中举版司马懿的太子妃之路(上)

冬十月,天子命王冕十有二旒,乘金根车,驾六马,设五时副车,以五官中郎将丕为魏太子。消息传出,太子四友俱各欢喜。正待备礼称贺,只见那当朝魏王携一群朝客贵要,摆着煊赫仪仗,炳炳麟麟地移驾进来。太子四友俱参拜,魏王让陈群、吴质、朱铄坐下,却对司马懿道:



“孤自倒运,听信你少有奇节,伏膺儒教的传言,错将你作淑德含章的贤者,不曾洞察你的谲心,把个赔钱儿子丢与你这现世宝,历年以来,揣奸把猾,竞名薄利,不知瞒了孤多少。



如今赖皇天之灵,祖宗之佑,俾孤震迅神武,芟荑蟊贼,积了伊周莫侔的泼天功德,带挈那赔钱儿子做了个太子,孤所以带礼物来贺你们,仲达你为我那赔钱儿子营逐此位举谋划策,多费心机,如今既已得手,你便随和些,不必为掩饰心中的窃喜,硬扭出从容淡然的神情,孤看着很是介意。”





司马懿唯唯连声,拈起那阿谀奉承、剖忠表诚的话赶着扮小藏奸卖好,约莫察觉魏王被逢迎得泛起惬意。才叫陈群把蜀锦宝珠收了,备下席来,陪侍魏王用膳。司马懿安箸、陈群捧杯,吴质进羹,朱铄自在旁边执着巾帕。那魏王拏风跃云,颐指气使,席间诗兴发作,奇章伟迈,横江跨海,气贯长虹,便令司马懿点评,司马懿赞叹不迭,魏王笑道:“比我儿燕歌行如何?”




司马懿恭维道:“大王惊才,作作有芒,如虹霓吐颖,浪卷大江,子桓燕歌行纤弱流荡,轻灵无依,岂能与大王佳作相匹!”




魏王勃然作怒道:“你果然是巧伪趋利,吮痈舐痔的小人!既嫁与我儿,怎可在人前损其脸面?燕歌行写于谁,你道孤真个不知?”此时恰逢曹丕进来,向他爹行了礼,魏王又吩咐儿子道:




“你如今既做了魏王太子,凡事要立起个体统来。比如孤这行(后)事(宫)里,都是些浩气英风的当世才具,又是你的长亲,你怎敢在我们跟前装大?比方说那贾诩,鹤骨松姿的妙人,非比寻常人妻,早被你爹收用,你怎好屡屡调戏他?若是你家中那个鹰视的,狼顾的,好献媚邀宠的,不过是小忠取信,小恩见惠,你若容他蹬鼻子上脸,巧言令色,表里为奸,这就是坏了曹家规矩,箕裘颓堕,造孽开端,连孤脸上都无光了。就如那汉成帝,宸衷独断,为合德命丧床榻;楚霸王气概拔山,因虞姬头悬垓下,晋献公计深虑远,宠骊姬家邦不宁。你观他朱唇皓齿,掩袖回眸,哪窥得见敛翼待时、不露圭角的英忍?你是个好作怨妇哼哼情深难移的人,所以这些话孤不得不教导你,免得惹人笑话。”曹丕偷觑司马懿一眼,低眉垂目道:“父王见教的是。”魏王又道:“你来这里坐着吃饭。年青人每日按着水果吃,想也难补。长文、季重、彦才也吃些。自从受了司马懿辖制,这孤灯一盏,单裯独抱,不知可近过丕儿身躯两三回哩!可怜!可怜!”




司马懿瞪曹丕,曹丕忙道:“儿子虽宠仲达多些,其余人每月也是不少于三日的。”魏王摔箸:“还敢为那狐媚狡辩!”曹丕遂无声语,阿翁、儿子、媳妇六个都来坐着吃了饭。吃到日西时分,魏王吃的醺醺的。这里曹丕、司马懿两个,眉眼意会,踧踖不安,兢兢战战。魏王横披了衣服,手持长槊,腆着肚子起驾去了。






司马懿便着恼道:“你怎么恁晚才来,叫我们好等!”陈群道:“必是太子机务冗杂,仲达就休要怪罪了。”司马懿冷笑道:“只怕是别处留情,倚红偎翠吧。”吴质笑嘻嘻道:“仲达,大王才训诫了你,又故态重萌了。”朱铄道:“先容你们伉俪相叙片刻,我等自行退下。”向陈群、吴质使个眼色,皆散了。

司马懿便问曹丕道:“调戏贾诩的事你爹亲口说来,冤枉不得你,我只问你为何做此?那贾文和足足长你四十岁,纵然爽朗清举也是须发尽白了吧。莫非外间传言你年上控是真的?算来我长你八岁,季重长你十岁,你究竟爱哪个多些?那江东的孙仲谋长你五岁,前儿你说想写信与他交识,别有用心否?季重便罢,孙仲谋不曾与你觌面,亦在可恕之列,贾文和是你爹的人,你怎可夤图觊觎,他最是经达权变、有己无人的,




昔日董卓身死族灭,天下称快,而诩勾结傕、汜,为卓报怨,致使逆祸重结,天子受辱,社稷震动,振古未闻,诩之罪,一何大哉!而后周旋群雄,攀附趋炎,审时度势,晚归魏王,惟其智谋缜密,机速过人,才保全身家,免陷囹圄。这样深不可测、老辣险毒的人,你以礼相待还不及,怎可轻亵怠慢他?倘或他在魏王尊前捎带言语,你道你这太子之位稳如泰山吗?”

曹丕解释道:“文和老迈,我怎会妍媸不辨?储位事上他多有助力,勉我以孝,答父王慎忠,我想将他留待日后收用。”

司马懿道:“你想给他个什么位子?”

曹丕答:“我看三公之位才不枉文和大才!”

司马懿怫然不悦,冷声斥道:“三公者道光雅俗、望重台衡、百辟具瞻、万方属意,贾文和的地望、德行当得起天下人认可吗?曹子桓,只怕你好心为他汲求到了三公尊荣,对岸的碧眼儿要笑你愚痴呢!今儿一为你行为儇薄,二为你识非其人,罚你竹简上跪半个时辰,再将尚书抄录一遍,不许来我房里睡。你仔细反省自己的错处,莫怪我受了你爹的责备而拿你撒气!”

曹丕眨眨横波美目,瓠犀微露地冁然一笑道:“仲达,衾枕冷涩,你当真舍得我去陪季重或是长文吗?”

司马懿凝目正色道:“魏王说得不错,你既做了太子,凡事得立个体统,不能再像以往那般任性。自今日起,每人轮流七日,多退少补,盈余抓阄,就如此办吧。”

曹丕搂住仲达道:“我爹也是多事,昔日他专宠令君和祭酒时,怎不见得顾及他人感受?”

司马懿妖娆一笑,轻轻推开曹丕道:“子不言父过,当心这话传魏王耳里去,你先与我跪去吧。”

魏王自门外跳出,须发尽竖,七窍生烟,雷霆作怒:“司马懿,孤算是见识你骄横跋扈的本色了!”

曹丕惊愕战栗,花容失色:“父王,不带你这样打扰人家夫妻情趣的!”

司马懿神态自若,心里咯噔:“下(er)官(xi)处处为子桓着想,大王何以咬定我是褒姒、妲己之流,时时针对呢?天气本就严寒,大王冒烟也暖不了的。”





说罢,上前递与大氅,被魏王夺掷地上,一口差点啐在脸颊,骂了个狗血喷头,道:“不要失了你的时了!你自己只觉得郎君当了太子,就'癞虾蟆想吃起天鹅肉'来,以太子妃自居了!贾文和算无遗策,清识独流,孝通神明,忠定社稷,是你够得上的吗?竟仗着几分小才对文和评头论足,讽刺孤识人不明,又调唆丕儿说孤雨露不均。少以曹家未来主母的身份得意了,孤实言告你,就是令你与子桓交游时,也不是你的才貌,还是子桓他娘看见你老,不过意,想着“妻大三,抱金砖,妻大八,抱金瓜”舍与你的。如今痴心就想掌控曹家来!能做我曹家主母的得是九重天的龙凤!你不看见昔日令君那风姿雅悦,往哪旮旯一站都似鹄峙鸾停、瑶花琪树否?像你这献媚工妍、藏奸卖俏,也该找个铜镜自己照照!鹰鼻鹞眼,就想天鹅屁吃!趁早收了这心,孤这就逐你回家,明年在朝廷里替你寻一个闲职,每年寻几分钱帛,饿死你那不休歇的野心是正经!你嫌孤寡恩少义,孤一天打一寸江山还收拾不得片刻稳妥,都经营好了把与你去改朝换代,叫我一家老小嗑黍离酸风!”




一顿夹七夹八,骂的司马懿晕晕沉沉。洒泪辞了子桓回家,自心里想:太子妃舍我其谁,老曹也是神经质,当年他恩威用尽地征辟我,委身他儿子为幕僚,现在又隔三差五地找事,硬说我早晚干预曹家家事,便是干预又怎样?深宵寂寞,万籁无声,子桓焚香取琴,叮叮咚咚地弹起那燕歌行时不知要怎样难过,自古无不思念的离别,让他贱妾茕茕守空房,如何甘心?因瞒着魏王,到城里与曹丕幽会商议。司马家自是不敢管他。被曹操知道,痛骂了曹丕几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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