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揪著樹葉跑

【戏剧】司马昭弑君(一)

脑洞来自靳徽太太:(靳徽:想在昭师,师叡的前提下,看到司马昭杀死和曹叡行事风格相似的曹髦虽感焦虑然不失报仇雪恨的快意)本来羞于文笔拙劣,想写成短篇,然而转念一想,在靳徽太太那,自己白吃白喝,敲碗等粮可不是十回八回的事儿了,怎么滴接住太太脑洞也得稍微用些心吧,于是一不小心就写长了,以数量弥补质量吧,希望太太不至于吐出来,希望各位看官吞咽愉快。

 

 

剧中人物:司马昭、贾充、司马炎、司马攸、司馬孚、曹髦、陈泰、成济、钟会

地点:洛阳

剧情素材来源:罗贯中《三国演义》(罗太太,我抱紧您的大腿甘心变挂件)

中心思想:"唐棣之华,偏其反而。岂不尔思,室是远而。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

第一幕

第一场   司马昭的书房

【司马昭有图蜀之心,乃咨询于贾充】

司马昭:公闾,汝以为当今天下形势如何?

贾充:大魏国力强盛,物阜民丰,带甲百万,雄将千员,居中原以凌万邦,制海内而子吴蜀,复唐虞而致秦汉,芟荑祸难,龙飞凤翔,指日可待!

司马昭:哦,那汝以为我司马氏功德、威望如何?

贾充:体乾灵之休德,禀贞和之纯精,蹈中庸之妙理,韬亚圣之魁才,三世忠烈,独步古今,无与为偶!

司马昭:公闾,你这话可是溢美过分了。

贾充:皆是某的肺腑之言。

司马昭:既然大魏如此强盛,司马氏又积此功德,以此伐蜀,如何?

贾充:未可。

司马昭:嗯?

贾充:朝中有人掣肘。

司马昭:是谁如此大胆,竟敢阻挠国家大事!

贾充:是天子。

司马昭:天子啊,这倒不奇怪哪。可纵然天子心中不甘,也不敢把一丝多余的神情流露在那玉惨花愁的小脸上吧?

贾充:他是不敢公然挞伐主公的神武雄姿,可是私下里,他却是矜楚好胜,雄心荡漾,性格如烈火般刚烈难驯呢。旧年黄龙两见于宁陵井中,群臣表贺,以为祥瑞;天子却说:‘非祥瑞也。龙者君象,乃上不在天,下不在田,屈于井中,是幽困之兆也。’遂作《潜龙诗》一首。诗中之意,明明道着主公。其诗曰:‘伤哉龙受困,不能跃深渊。上不飞天汉,下不见于田。蟠居于井底,鳅鳝舞其前。藏牙伏爪甲,嗟我亦同然!

司马昭:呵!真是目中无人,肆意妄为!他是要效仿曹芳吗!我早该觉察到的,他对我看似外表恭顺,实则是猜忌诡伏,盈诸怀抱!他那双眼睛滴溜溜一转,那张嘴红通通一启,那仪态,那风姿,那气度,像极了明帝曹叡!怪不得兄长最终还是放弃曹据选择他了呢,照我所知道的,兄长待他,甚是温文和蔼,这大概是追思曹叡的缘故,也是盘踞我心中的炭火,无非长了张肖似曹叡的脸而已,就可志矜行高,驱策我们兄弟为他赴汤蹈火,他却在背后玩弄阴谋算计,试图夺回曹魏皇帝的权威吗?呵!君臣不和,这就是大魏迄今无法征服吴蜀的原因,也是天下兵戈扰攘,生灵涂炭的缘故,这个乱因,我早晚要将其掐灭在手掌之中,让他见见我司马子上的魄力!

贾充:如主公不先发制人,天子必害主公,主公宜早图之。

司马昭:正是这样的道理,如果他是雄才大略,智勇沉密的君主,我也甘愿为他驱使,可是他为泄一己私愤,竟然做出这样幼稚、浅薄的事来,这足以说明他不是可以承担天命的人,那就无怪我对他发出示警了。为了及时避免未来的灾祸,给桃符奠定一个安稳祥和的天下,我也不得不违背臣道做些果决刚断之事了。说起桃符,我最近太忙,有数天不曾见他了,公闾,你不要忘记代我探望他。

贾充:主公无需多虑,炎公子将攸公子照顾得如五行般无法为外物干扰,如四季般不能被人力侵害。

司马昭:是吗?他们兄弟和睦,我便放心许多。炎儿对桃符,一直很上心。

贾充:是的。炎公子经明行修,谦恭礼让,敦睦亲族,和悦群属,更兼天生伟相,发委地手过膝,大家都称赞他是圣洁美好,高尚淳朴的翩翩公子呢。

司马昭: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太过奖了,不愧是我的长子!公闾,你太偏爱炎儿了,有时间你也指导指导桃符如何读书为政。

贾充:攸公子年纪尚幼,天资聪颖,将来必是令人瞩目之才。

司马昭:哎!多么希望桃符如同这日夜轮回般,雄鸡报晓天色大白时就已蓬勃长成大人,不必再害怕夜星的毒光,不用再忌惮晚月的嫉妒,夜魔的妖术也对他无计可施,因为他已经身姿昂扬,独当一面。

贾充:主公,并没有人要害攸公子啊。

司马昭:哎,贾充,我明白你的忠心,但是你太偏爱炎儿了,炎儿与桃符都是我的儿子,希望你不要厚此薄彼。此乃景王之天下,桃符继位是理所应当,再自然不过之事,我曾经凭生命起誓,一定不会辜负兄长的宏愿。你也做过兄长的臣属,你觉得我同兄长比如何?

贾充:折冲御侮,节制朝廷类之,运筹决策,驾御豪杰,稍稍不如。

司马昭:公闾爱我,然公闾待我诚实也。正因我不如兄长,倘若兄长尚在,眼下怕是已经将吴蜀一国收入囊中了罢。你以为按着我的愧疚与感激而言,是不是应该传位给桃符?是不是应当尽快定下世子之事?

贾充:无论炎公子还是攸公子,都是主公的儿子。此主公家事,外臣岂可预闻?

司马昭:嗨,公闾啊公闾,你真是,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难道你就不能对我一以贯之地坦诚吗?

贾充:虽然景王的猝然去世是大魏无可挽回的损失,令您悲痛万分,哀悼至今,然而迫于肩上责任的重大,您不能不违逆性情,压抑思慕,一方面要用适度的悲伤纪念他,一方面也要为江山社稷,为司马氏权势的牢固长久着想,摒除私心,让公正与务实占据您的理智,以王图霸业的安稳传续来抵消景王英年早逝的遗憾与您失去兄长的痛楚,诗云:战战兢兢日甚一日。又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掌权控势之人能不慎哉!如果司马氏的明天如同今日一般坚如盘石,亲情的宫商与豪情的鼓乐相得益彰,景王地下有知,想必会十分欣慰您懂得他的霸图雅韵呢。

司马昭:你容我想想,你容我想想。眼下需要尽快解决曹髦,啊,曹叡真是阴魂不死!从前就勾着兄长故意瞧我恼怒,如今早就崩逝的他还要留下残影来妄图瓦解我的大业!我绝不能视若无睹!明日上朝,我要让他知晓我司马子上的厉害!

贾充:主公英明!

 

第二场   上朝的大殿

【群臣上,司马昭带剑上殿,威风凛凛,曹髦起迎】

曹髦:大将军近来可好?

司马昭:陛下是想我不好?

曹髦:大将军说哪里话,大将军为国事夙夜匪懈,宵衣旰食,功勋赫赫,虽伊尹、周公不及,没有您,哪有大魏的太平安乐,朕也藉此落个清闲,这不都多承大将军的辛劳。朕向大将军致谢,祈盼您福寿安康还来不及,哪能想您不好呢!

司马昭:我非家兄,不会像提携小孩子一样迁就陛下,陛下还得努力学习国事,积极处理政务,不要成为臣在外征战的负累啊。

曹髦:那是,那是,多谢大将军提点。

司马昭:陛下快坐朝吧。

曹髦:好,好。(回到御座上)众位爱卿,有事速奏。

群臣:臣等有事启奏!

曹髦:哦,诸位爱卿有何事上奏?

群臣皆奏曰:“大将军功德巍巍,极天际地,古今罕有,历代希觏,合为晋公,加九锡。”

曹髦:这-------这-----(低头不答)

司马昭:陛下,群臣上奏,您为何不答呢?

曹髦:大将军,此事——

司马昭:嗯?

曹髦:恐有僭越!

司马昭(起身,上前两步):吾父子兄弟三人披坚执锐,呕心沥血,锻造了大魏的文治武功,锦绣江山,陛下才得以垂拱平章,沐浴清风,安坐无事!今群臣奏吾为晋公,陛下目为僭越!以吾司马氏三世功劳,区区晋公之位,得毋不宜耶?

曹髦:大将军言之有理,朕乐意为大将军效劳,敢不如命?

司马昭(摔诗于御座):陛下《潜龙》之诗,视吾等如鳅鳝,这便是陛下的礼臣之道吗!

曹髦:大将军,朕怎敢如此!其中怕有误会啊!

司马昭:莫非是我诬陷天子不成!

曹髦:大将军息怒,此诗何人所写,朕委实不知!这必是有人不乐我们君臣密切,所以才故弄玄虚写出此诗离间我们君臣关系,这不仅是冒渎朕躬,也是诽谤大将军的忠心热忱!大将军明察啊!

司马昭:哼!(冷笑下殿,众官凛然)

 

第二幕

第一场   (后宫)

【曹髦、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上】

曹髦(哭泣):今日朝上情形,众卿皆见。司马昭将怀篡逆,人所共知!朕不能坐受废辱,卿等可助朕讨之!

王经:不可。昔日鲁昭公不忍季氏,败走失国。汉质帝不忍梁冀,毒发身亡。今日司马氏权倾朝野,由来已久,根深蒂固,恐难撼动。况且内外公卿,不顾顺逆之理,阿谀逆贼,献媚邀宠,争相攀附,尽是无耻诈伪之态也。陛下宿卫寡弱,无用命之人,纵有效力,亦恐如荆轲刺秦,去而不返,更引火烧身,从速临祸。陛下只可隐忍缓图,不可造次。青天在上,阴阳彰彰,司马昭终究玷辱臣道,权位不正,或逢天谴而百望,未可知也。

王沈、王业:尚书言之有理,陛下不若效勾践卧薪尝胆,莫效项羽意气独行。

曹髦:忍?还要忍!朕被司马氏欺辱得还不够吗!朕本来没想过做皇帝,是司马师挟持朕,强致御座之上,他对朕尚留三分薄面,彼时朕可以忍,可现在这个司马昭,简直冠世滔天之逆臣,比他兄长凶横一百倍!朕已经勉强自己不得!今日之事,必须做个了断!

王经:陛下,不可啊!此时发难,犹如飞蛾扑火,以卵击石,陛下万金之躯切莫捐弃!

王沈、王业:陛下万请忍耐啊!昔日宣帝忍霍光而终能一鸣惊人,造就盛世,陛下年青,司马昭年长,陛下有以待也!倘若陛下牟图司马昭为其知晓,陛下灾祸不浅。陛下请为大魏基业着想啊!

曹髦:师后有昭,昭后其无人哉!朕可是听说司马昭的长公子司马炎天生圣相,发长垂地如明帝般,以此观之,司马昭有所冀望,司马炎怕非池中物呢。

王经:昭可以继师,炎未必能继昭。臣听说那司马昭常说天下是他兄长司马师的天下,又常抱次子司马攸于膝上,指曰:我儿当坐此位。司马昭如若废长立幼,或许会像袁绍、刘表那样日出云散般地败亡呢!

曹髦:司马昭不过说说而已,岂会废长立幼!他长子司马炎已经二十四岁,次子司马攸却年方二六,是个稚童,若立次子为嗣,岂非要弄得内斗不断,我看司马昭是想立长子为嗣,不过碍着亡兄的情面,犹豫不决,惺惺作态,想彰显他对兄长的一片追思罢了!朕已受师昭之辱,绝不能再苟延残喘,复受司马炎之辱!

王经:陛下请以自身为重,以大魏江山社稷为重,勿要自绝前途啊!

曹髦:朕已经忍无可忍,朕不会再忍了。在黑暗里待久了会丧失心智,变得麻木,因为他早就忘却了阳光的温暖明亮,变得适应环境了。朕知道这种适应环境,和颜悦色的态度常被赞为明哲保身或是经达权变,可是如果只是为了保全自身的安宁,甘心栖伏于永久的黑暗中,受尽妖魔鬼怪的欺压凌辱,丧失反抗的精神与不屈的斗志,就算长命百岁,和泥土、蚯蚓、蛆虫这种没有思想与灵魂的事物比又有何区别呢!恭谦的颜色,微笑的嘴角,服从的眼神,讨好谄媚的语言,大权尽付的怯懦,这就是我对司马昭的样子,然而均不是发自朕的本心,这些都是为了所谓的隐忍自制,韬光养晦,都是为了给司马昭瞧,奉承他引他开心的。满朝公卿都会这样,甚至比朕还要矫揉造作,降志屈心!爱卿们难道已经习以为常,而不懂反抗为何物了吗?对他们而言,那面具或许因为戴得太久已经成为皮肤的一部分无法摘除了吧?

王经:陛下,有时候为了生存,为了留下有用之身,面具是必要的策略。

曹髦:然而朕想摘下面具,表示我真实的情绪,表示我悲哀并且愤怒的心!我已经郁结寡欢太久了,如果要继续忍耐这不见天日的黑暗,忍受妖魔鬼怪的嘲笑戏弄,还要欢迎魔王的践踏并引以为荣,那这皇冠、这冕服、这锦衣玉食、不需劳作的生活,只是皮鞭柄上的翡翠,囚衣上的雀羽,如此尊荣就能掩饰主人那如滚滚长江般连绵不近,滔滔不绝的屈辱了吗!我已经经历了艰难痛苦,以戒骄戒躁而砥砺,以虚怀若谷而自宽,以不卑不亢而自嘲,可我摆脱司马昭了吗?我曾经忍耐过,这说明我并非看不清局势,如今我更是看得清楚,权归司马氏是无可避免的事,大魏的天早晚要换的!

王经:陛下,只有坚持,总会有那么一丝希望的!

曹髦:真的还有希望吗?从高平陵开始,司马氏就开始以逆天悖理,弃德任刑的行径来一步步谋取权力,展露祸心了!司马昭还没打算自己做皇帝,或许是时机未到,但无论如何那个时机总会到来,这正是我所恐惧的,哪怕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朕决不要看到那一天,朕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在朕的血液里,有先祖武帝所向披靡,纵横寰宇的气魄,有文帝屡次伐吴,挥师南下的决心,朕绝不能永远受制于人,不肯逆来顺受的意志,奋发昂扬,勇往直前的心,宁与仇敌玉石俱焚也不称臣请降的灵魂,视勇气比生命更为重要,崇尚自由与决断的头脑,这便是朕!这便是大魏的皇帝,天下的主人!既然忍耐与否都不会迎来权力的恢复,那朕为什么还要固执地忍耐呢!一味做缩头乌龟,噤若寒蝉,毫无君主的尊严,难道不是一种愚蠢与偏激吗?

王经:陛下勿要自轻,您身上有延续大魏历代先帝意志与血脉的责任啊!

曹髦:可是朕觉得对司马昭苟容曲从是对先祖的亵渎,对大魏历代皇帝的轻视,在理智上也是无可辩解的,绝不是自尊自爱,因为从武帝奠定基业开始,到文帝劳于战事,明帝励精图治,大魏的皇帝从来只是驾御、操控臣子,而非像牲畜般被他们驾御、控制!尊荣、恩宠、体面应该由朕赐予司马昭,而非是司马昭赐于朕,朕还要沾沾自喜,叩谢大将军圣恩!哪怕朕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和你们一样同殿的臣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司马昭玩弄权术,飞扬跋扈而不咬牙怒目,何况朕恰恰是皇帝,司马昭言行最直接的欺压者呢!这是完全违反朕的心愿的,请不要劝阻朕了。古有杀人取义,捐躯报国,今朕要以朕之鲜血,回报朕之灵魂与大魏三祖之殷殷心意!

王经:陛下,求您不要以身犯险,请不要离开臣,让臣因无法领略您日后朝纲独断、领袖万邦的神武雄姿而丧失喜悦的权利。

王沈、王业:求陛下以身家性命为重,勿要触怒大将军!

曹髦: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朕意已决,便死何惧!朕这便入告太后。(下场)

王经:陛下啊!陛下啊!求您听臣一句劝啊!

王沈、王业:事已急矣。我等不可自取灭族之祸,当往司马公府下出首,以免一死。

王经: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两位大臣食大魏之禄,敢怀二心乎?

王沈、王业:尚书言之有理,我等是吓胡涂了,岂敢卖君求荣?(下场,径自往报司马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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